盛聿恒的瞳孔仿佛被点燃了、嘴角也牵起了一丝,但这点淡淡的情绪,很快就消弭于无。
他顶着张寡淡又沉默的脸,干净又利索地,将桌面都收拾了整齐,并按照裴逐的习惯,用消毒湿巾反复擦拭了三遍。
当然,裴逐是绝对不可能,察觉出他这张桌子究竟是擦了几遍——
他的洁癖完全是心因性的、是薛定谔随机的,但凡他想挑毛病、就没有挑不出来的毛病。
一整个下午,又有五六个律师,哭丧着脸从他的办公室中走出去。
只要经过他办公室门口,就会发现,每走出去一个、裴逐都会拿着消毒湿巾反复擦拭自己那张办公桌。
就好像他的神经质行为,已经从洗手,改成了擦桌子。似乎在他眼中,这张桌子已经沾染上了,无论如何都无法拭净的“脏”。
——因他曾衣衫半裸、强迫性地躺在这张桌上、还是以雌伏的姿势。
裴逐擦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桌子,他猛地攥紧手中湿巾,脑中仍然忍不住闪回片段,“……”
就好像从精神上,他无法再称之为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霎时间,裴逐狠狠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齿尖几乎嵌进了唇肉,似乎想生啖血肉一般。
而就在这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猝然振动、响起了熟悉的《降e大调夜曲》——
来电显示没有姓名,但裴逐也毫不犹豫,拿起放在耳边,“喂、你好,patne裴逐。”
咔嚓一声,对面响起点烟声,几乎是不紧不慢的,寂静了两三秒钟,才有人低声笑道,“看来你并没有存我的电话号码。”
这声音好熟、似乎前不久刚听过,还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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