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得更凶、然而却痛苦到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喉头一下一下痉挛、向外呕着。
裴逐崩溃了、或者说那层精英斯文的皮囊被生生剥了开来——
“求、求你……”他脸上涕泗横流着,用额头抵住冰冷的玻璃,发出狼狈不堪的呜咽声。
就似是一株盛气凌人的凌霄花,它软了筋、散了骨……
直冲云霄的花头被一瓣瓣生剥开,露出空荡荡的蕊心,只能泣泪一般、被硬生生挤出几滴昨晨的清露。
裴逐的双眼已经完全没有高光了,脸色煞白又瘫软。他此时甚至都不知屈辱、或有其他念头,完全陷在了这场崩溃的、为人宰割的刑罚中,“……”
古驰的双牛皮带,散乱着坠了下来,摇来晃去、就似是勒人上吊的索绳。
满满一整个展柜的陈列品,那冰冷的、无机质的冷光透过玻璃、反射着垂下,就似是教堂花窗中落下的圣光一般。
而衣衫不整的裴逐,他不配为神子,只是个道貌盎然的、被施以了神罚的垢罪之人。
半小时后——
盛聿恒的高大身形出现在了洗手间。他上半身衬衫略显褶皱,正对着偌大的镜子,哗啦啦清洗双手沾染的黏腻。
缓缓地,他忽然抬起头来,先是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接着,眼神朝向旁边轻轻一瞥。
咣当一声,里面隔间被径直推开——
张浩很旁若无人地、表现得很不在意的模样,走到了洗手池边,哗啦啦、水流四溅地开始洗手。
他们二人竟这样巧合,在这洗手间内狭路相逢——
气氛尴尬死寂了也不知多久,张浩忽然转头朝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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