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鸣孤零零站在水里,水面刚巧没过小腿,搭在肩膀的外套不知何时掉下去,现在飘到中央被半截浮木阻隔。
青的水,白的薄纱。
就那样勾在烂木头,打着旋儿。
他望过去的目光戚戚。
“小鸟。”
徐钰鸣弯下腰,手指抵住木板。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
经过白日暴晒,池塘水温适宜,但对怕冷又怕热的徐钰鸣来说,水压自四面八方挤压,裹挟的痛感如细密针扎。
“他早就不要我啦。”
“我以为是于川……他还有别人。”
徐钰鸣撑住膝盖,食指沿刻痕缓缓勾勒,像确定年少时光并非他幻想,可最后抖得连枟字都描不出。他死死咬住唇,不肯有半声抽泣。
“还养了只小狗。”
“我之前也央求他养来着。”
“他说对狗毛过敏。”
“为什么那个人想要就不过敏?”
“哦,因为我配不上。”
似乎觉得自问自答太傻,徐钰鸣双手虚虚捂住嘴巴,吃吃笑了片刻。
日头西偏,暑气散去,水底温度骤降,他的膝盖被激得隐隐作痛,徐钰鸣扶住船边撑进去,本以为躺在十六岁的生日礼物里会拥挤不堪却意外宽敞,甚至连半点应有的灰尘皆无。
木质松香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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