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难道还不够显而易见吗。”他嘲讽的轻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略过了细节,“无论是名字,还是那些飞蛾扑火一般赶着上来登台表演,只为了将自己的心送进我掌间的人。”
那个比自己还要倒霉些的家伙,最后告知的“神名”恐怕是他提供的信息中最有用的存在了。
“悟苦无生大觉”,那些经历——人生之苦——与其说是苦难,如说是给“新神”看的真切戏剧,仿佛神明在走过那些人的人生时,目睹了一切,再假惺惺的垂泪便是已经体会到了一切苦楚,看破了一切,在落幕之时便自然而然的得到了解脱与涅槃。
——只可惜,“新神”已然被替换为了人偶。
要人偶为这种戏码垂泪,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如此直白,如此可笑,恐怕只有愚人才看不透此中含义吧。”
阴阳师大笑起来,“是极,是极,只可惜大多数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又想要贪念更多,奋力一搏也不过注定了失败。”
“‘注定了失败’,”散兵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说辞,嘲讽道,“妄图书写结局,在这一方面你倒是有着神明应有的傲慢呢。”
“然而,就算是智慧之神,也会有疏漏之处。”
“大人物们谋划颇多,有一两次失手也实属正常。”阴阳师摩挲了一下扇柄,“而我用毕生精力只图谋这一桩事情,纵使上天再过无情,恐怕也不忍我失败吧。”
“香囊也是你的手笔。”散兵细细的打量着阴阳师的脸,无疑,那是一张属于年轻人的面孔,皮肤紧致,眼神明亮。唯一的瑕疵便是那股疯狂又带着迟暮之气的气势,比起来朝气勃勃的年轻人,更像是被逼到了悬崖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