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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哆嗦着,脸色比刚才的朱由检还要苍白,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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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说出那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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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数字,已经超出了他作为一个奴婢所能理解和承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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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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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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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浑身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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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用充满了敬畏与恐惧的声音,颤抖着报出了那个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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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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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京师、宣府、张家口,三地联合查抄所得,共……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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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这里卡住了,仿佛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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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计,白银五百二十八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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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八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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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数字,终于从王承恩的口中艰难完整地吐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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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暖阁像是骤然被搬到了冰天雪地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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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连那燃烧的烛火,都因为这个数字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而在这一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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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静静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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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的王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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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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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才开口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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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你掌管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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