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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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永斗的脸上先是茫然,随即被暴怒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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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是地震了吗?!”他对着门外,用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口吻大声咆哮道,“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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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一个平日里最是沉稳的老管家,此刻却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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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啊!”他跪倒在地上,声音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变得尖利扭曲,“官……官兵!是官兵!好多的官兵!把咱们府……把咱们整个东城,都给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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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范永斗愣住了,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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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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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掌控一切所带来的傲慢,让他觉得这个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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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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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张家口,在这山西地界,有哪一支官兵敢来包围他范家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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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宣府镇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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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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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参将田时春就在前不久的酒宴上,还卑躬屈膝地向他敬酒,一口一个“范老哥”,言语间的谄媚几乎让他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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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了?”范永斗一把从床上跳下来,肥胖的身躯因为动作过猛而微微颤抖,他揪住老管家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厉声问道,“是哪里的兵?打的什么旗号?领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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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看清旗号,天太黑了……”老管家吓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但……但是,最前面那些人,他们穿着……穿着飞鱼服!是……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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