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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的天子不是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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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执行一个早已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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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要将他所不喜欢的所认为腐朽的,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一些东西都彻底打碎,然后再按照他自己的意志重新拼接起来的恐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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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那动作缓慢而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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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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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晰,也无比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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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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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田尔耕,周全,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齐齐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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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老奴),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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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声音汇成一股,在这小小的暖阁之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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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没有热血沸腾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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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冰冷绝对如同机械般精准的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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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四个掌握着大明朝最强大,也最黑暗的暴力机器的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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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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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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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十四日,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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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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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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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暖阁,又只剩下了朱由检一个人,仿佛这天地间的孤寂,都只被他一个人独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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