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付了钱,你就要给我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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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终于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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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是在说胡话，不是在用什么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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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在……向他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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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向整个礼部，向天下所有的读书人，要一个投入与产出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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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是如此的惊世骇俗，如此的离经叛道，以至于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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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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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是圣人之业，是国之根本，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无上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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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这个少年天子，竟然……竟然用商人的算盘，来计算圣人的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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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对他一生所学，对他所代表的整个士大夫阶层，最彻底的侮辱与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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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咆哮，想怒斥，想大声疾呼“君不君，则臣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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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他迎上朱由检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时，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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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那双眼睛里，没有戏谑，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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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我付了钱，你就要给我结果”的，天经地义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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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逻辑面前，他所有的道德，所有的文章，所有的清议，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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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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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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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元标，那位最先发起攻击的御史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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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钱谦益则僵立在原地，如同一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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