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当我是天生杀人狂？

那个前几日上蹿下跳，领头弹劾你的左都御史，邹元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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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元标，东林巨擘，以风骨和敢言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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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要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也不要他结党营私的黑料。”朱由检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朕要你把他近三个月，甚至半年来，所有上过的弹劾奏章，都给朕整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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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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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弹劾了谁，列出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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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伸出第二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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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弹劾的罪名是什么，分门别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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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陡然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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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弹劾，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有多少人被查实，有多少人被罢官，又有多少是不了了之，查无实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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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给朕做成一张表。朕要一个……‘量化’的结果。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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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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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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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不懂皇帝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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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劾这种事，讲的是声势，是道义，是朝堂上的此消彼长，何时……何时能用算盘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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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化？这是什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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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魏忠贤混迹宫中数十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天塌下来也要先把事情办了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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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超越常人的政治嗅觉告诉他，皇帝的这些奇怪命令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却又无比恐怖的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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