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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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薰被逐出去后，她贴身的衣物都由岁朝与几位宫人来做，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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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肚兜的尺寸一瞧就不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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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朝的笑凝固在腮边，渐渐消失不见，她按下险些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僵直站起身来跪下：“娘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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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得了圣宠当然不会计较奴婢的一些小心思，可眼前的美人裙裳脏污，几缕发丝狼狈地粘在颈边，晨起时描画的淡妆已经被人擦拭殆尽，眼睛红肿得厉害，推门望向她时，蛾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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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怂恿贵妃偷溜出去，无论贵妃是否识破，弄成这般回来，又瞧见她私下忘乎所以，定然会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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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宜皱眉不是瞧不惯这些，而是闻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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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朝是生育过的妇人，深知人/乳的味道未必会受贵人喜欢，身上常用熏香，但这香气遮不住熟悉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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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遇到的事情太多，她已经忘记当初和阿兄同时选中的是哪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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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书房内的药味把浅淡到几乎没有的记忆都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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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她生来过目不忘，而是她阿兄选中的书有些独特，非政非史，是一本《妇人大全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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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已经娶了嫂嫂，要为妻女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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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宜慢慢走过去，瞥见肚兜上的五毒老虎图案，笑着叫岁朝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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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绣给你家小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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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朝战战兢兢，轻声应是，俯首认罪道：“奴婢一时思子情切，还请娘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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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殿里，一针一线都是贵妃的东西，包括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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