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火罗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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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团的弟兄们！332团奉命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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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生猛地抬头，看见一队士兵快速跃进战壕。领头的年轻军官钢盔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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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连长，顾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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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着坍塌的胸墙站起身，敬礼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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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2团一营二连连长，周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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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礼的动作干净利落，但顾家生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在扫过阵地时微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有些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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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无言。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周中林看见的是满地残缺的肢体和染红泥土的鲜血；顾家生看见的是332团士兵迅速进入射击位置时，那些崭新的军装和饱满的弹药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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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亡情况？"周中林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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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亡61，重伤13，轻伤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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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生报出这串数字时，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今天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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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撤下去的，就这七十来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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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林沉默了片刻，突然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老刀牌香烟。他递给顾家生一支，划亮的火柴在暮色中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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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心撤吧，"他吐出一口青烟，"阵地交给我们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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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生没有立即回答。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兵。王铁栓正背着昏迷的机枪手，瘦小的文书李墨文在收集牺牲战友的遗物，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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