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中无樊笼,振翅皆苍穹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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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缝隙渗入的风裹挟着陌生城市特有的气味：里面有柏油路面冷却后的矿物质味道，也有绿化带里女贞树苦涩的香气，还有某种他无法名状的、属于北方的干燥与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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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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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发来的微信浮现在锁屏界面：“赶了那么半天路，吃晚饭了没？要不给你点份外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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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不愧是首都呢，这个点还有不少除了烧烤以外的外卖可以点，要不给你弄个猪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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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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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起夜时看到了他在飞机落地后发过去的报平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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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用点外卖，现在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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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早点睡，不用特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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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榆简单回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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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继续看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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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经过一座桥，升级后的他大抵也有了一定的夜视能力，让他在黑暗中看清了河面细碎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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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起伏的黑色绸缎上，倒映着对岸工地的塔吊灯光，像一条缀满钻石的银河被揉碎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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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江南家乡雨季浑浊的长江，又想起目前居住地川蜀某处横穿而过的长江支流涪江，几种不同的水域在记忆里重叠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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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贤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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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女声惊醒了他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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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巴停下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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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拎着油漆桶上车，他们工作服上沾着的石膏粉在陈白榆眼中纤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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