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县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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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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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舟整了整洗得发白的青衫，将束发的方巾重新系紧，迈着沉稳的步子踏入县衙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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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两道回廊时，他刻意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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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吏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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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户房门前站定，拱手时衣袖垂落的分寸恰到好处，既显恭敬又不失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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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为昨日判罚之事前来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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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拨弄算珠的陈书吏手一抖，算盘珠子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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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时，脸上堆起的笑容像是糊了层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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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楚、楚秀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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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县尊判赵家赔银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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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舟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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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过一夜，学生尚未见到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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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吏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账本边角，眼神飘向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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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赵家产业众多，账房清点需要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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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舟忽然向前半步，惊得陈书吏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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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正好照在他从袖中抽出的《青州刑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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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翻动时带起的微风里，隐约有墨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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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读书时曾见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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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点在泛黄纸页某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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