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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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语声绝，当屋内许多没有传来动静后，那不知蛰伏多久的人才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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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院到东院，过园子穿月洞门，黑暗中踽踽独行着，将近流芳小筑时，远远看到岸边有灯笼的光，立马躲到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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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小筑屋内的灯已熄，唯有檐下的灯笼映照着一池冰凉的水，波光无声，却一刻也没有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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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那点光不停地移动着，不知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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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应是这里。”俞嬷嬷扶着沈琳琅，指着先前玉晴雪站的位置，小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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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沈琳琅的神情不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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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从那个位置望去，正好对上玉流朱房间的窗户时，身体似乎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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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嬷嬷托住她，满眼的担忧，“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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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喉咙处像是堵着一团湿布，噎得她险些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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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我生棠儿时的情形，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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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怎么可能会忘？”俞嬷嬷此时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大姑娘胎位不正，你可是吃了大亏。奴婢那时怕极了，一直顾着你，不敢有半个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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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太过担心我，根本顾不上去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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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俞嬷嬷听出不对来，“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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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琅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落下，立马就已生根发芽，怎么也拔除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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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自己害怕的是，她潜意识地想去佐证自己的怀疑，试探质问，寻找着蛛丝马迹，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坐实怀疑，还是想消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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