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指点

瞒过眼前这位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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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海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顿时哑然失笑，那张胖脸上挤出的褶子里，满是过来人的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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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松，我不是要找你麻烦。只是好奇，你那手不小心，是跟谁学的？瞧着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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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含糊道：“以前跟着师父走江湖，见得多了，自己瞎琢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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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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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海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你那瞎琢磨，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你以为那几个是寻常赌棍？他们身上的味儿，隔着三条街我都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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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一下，没失误还好，要是出了什么闪失，现在就不是在我这吃油条，而是被人拖到暗巷里放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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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海将口中油条咽下，抹了抹嘴，兴致倒似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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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抄起一根干净的竹筷，在旁边沾了水的八仙桌上，一边比划，一边压低了声音，点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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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那尖嘴猴腮的汉子，是个中老手，却有个改不掉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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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回要使那以气驭物的下三滥功夫前，拿骰盅的左手，那根小拇指总会不自觉地往上翘那么一翘。这，便是他全身气机汇于指尖、将发未发之际的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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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筷子头在桌上重重一点，眼中精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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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遇上这等事，你莫要再去碰那桌子，那是下乘手法，动静太大。你只消端着一壶新沏的滚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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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顿，声音压得更低，表情也变得诡异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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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茶水里悄悄混上一两滴灶房里杀过鱼的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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