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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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什么睡！误了为师的酒，便是天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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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一跃而起，动作利落得不似个宿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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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理了理那略显散乱的青衫，催促道：“傻小子，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取水来，待为师梳洗一番，这就去会会那位‘大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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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应了一声，转身去井边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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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着水桶回来时，只见司徒正迎着晨光，伸着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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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宽大的青衫也掩不住她玲珑浮凸的身段，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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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察觉到了陆沉渊的目光，回过头来，对他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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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笑，当真是春风解冻，百花齐放，便是这破败的小院，似乎也因此明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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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将水倒入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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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行至盆边，掬起一捧清冽的井水，随意地泼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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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有几滴调皮地挂在了她那长长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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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渊站在一旁，递过一块半旧的布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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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师父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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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之下，他看得分明，在那如墨的青丝之间，竟夹杂着一缕极不显眼的、如霜雪般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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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光线的错觉，而是真真切切的一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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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住抽了一下，师父瞧着不过二十许的年纪，怎会有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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