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团。
他捏着狼毫的手紧了紧,窗外的风卷着秋意灌进来,吹得他眼底沉得像深潭。
这些人,盯着他王府里的人看,还敢如此放肆?
那点隐秘的危机感,像藤蔓似的缠上来,这丫头是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的,什么时候成了旁人觊觎的物件?
正烦躁着,院外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他起身走到窗边,心猛地一沉。
姜菀宁正站在回廊下,对面是沈家公子沈砚辞。
那是京中有名的温厚才子,此刻手里捧着本诗集,正与她低声说着什么。
姜菀宁微微歪头听着,鬓边的步摇流苏垂下来,扫过白皙的颈项,忽然轻笑出声,抬手轻轻拂去他肩头落的一片梧桐叶,动作自然得像相识多年的旧友。
“沈公子这两句‘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倒是比原诗更添几分孤劲。”
她声音轻快,带着几分真心的赞叹。
沈砚辞脸颊微红,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出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背上,像被寒刃抵着,瞬间僵住。
赫连烬在窗后看着那抹烟霞色的身影,看着她对旁人笑,对旁人温软语,胸腔里像堵了团火。
这小丫头,还真是招人!
他捏紧了拳,指节泛白,猎物被盯上的危机感还没散去,另一种更汹涌的情绪已翻涌上来,这只看似温顺的小兽,爪子竟比他想的更利,也更懂得如何挑动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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