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箱子,想取些银票给蒲苇傍身。
手刚伸进去,就摸到一个冰冷的物件。
谢窈摸出来一看,是那只她白天刚给母亲戴上的和田玉手镯。
蓦地,谢窈鼻翼微酸,眼眶再一次湿润。
她将镯子放回箱底,取了几张银票给蒲苇:“这些你拿着,日常用度或打点,都用得着。”
蒲苇收好后,欠了欠身退下。
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
谢窈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
夜色里,谢明安书斋那边还灯火通明,大婚前夜,除了晚香院,伯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着。
谢窈无声地笑了笑。
是时候,让谢明安还债了。
*
冬月十八,谢窈与靖北王大婚。
清晨,白术侍卫就带着一队王府侍女前来。
谢窈一夜好眠,醒来后按照流程开始梳妆,还不紧不慢地用了午膳。
趁白术也去吃饭的时候,她到伯府后园转了一圈。
祠堂,没人。
素日两三队护院轮流巡逻的谢明安书斋,今日也只剩下两个看门的书童。
她心里有了数,回到屋内。
接亲的吉时定在黄昏,但伯府和王府晌午晚上各有两场大宴。
午膳过后,谢窈便换上嫁衣,等候吉时。
她将一柄窄细匕首,别在嫁衣的里衣腰间。
这身嫁衣,据说是箫熠之的母亲靖宁夫人做的。
靖宁夫人是将门秦家之女,却不爱武装。
这一点,她与沈皇后恰恰相反,听闻早些年,沈皇后把她当妹妹疼爱,让她兼做宫里尚衣局的首席绣娘。
谢窈的嫁衣华贵非常,摸起来如水般顺滑,又极其贴合自己身量,腰间一抹鲛绡,即便在屋内也流光溢彩。
谢窈还记得,上一世自己要嫁给陆慎,陆家送来的嫁衣,是成衣铺买的,做的过于宽大,她走起路来,内心忐忑不安,生怕闹出笑话,被人说失了规矩。
而此刻,她等待箫熠之前来,心里却平静而从容。
正想着,忍冬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小姐,时辰到了。”
外面,传来一阵激昂的锣鼓乐声。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