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才

无法掩饰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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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能感觉到，就在它头顶的地方，吴桐正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床和那个男人之间，形成了一道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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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告诉你，明天把你那份工钱给老子交出来！我跟人约了牌局，手气正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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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吴桐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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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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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吴桐的声音猛地拔高了一点，又立刻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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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满意了，他嘟囔着什么，又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脚步声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门没有被关上，只是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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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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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风信子能感觉到，吴桐的整个身体，从始至终都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紧绷到了极致。直到确认那个威胁走远，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猛地松懈下来，靠着床沿，发出压抑带着后怕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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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久，确认外面再无动静，吴桐才颤抖着手掀开了盖在它身上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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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昏暗的光线重新照亮了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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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看到吴桐的脸，在黑暗中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也毫无血色。他看着它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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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用还在发抖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它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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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确认，它还在这里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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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颤抖的指尖，像一片落在水面的枯叶，带着宿命般的微弱抖动触碰到了风信子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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