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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鸡肉肠的消失,仿佛一个神奇的开关,瞬间抚平了吴桐内心所有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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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风信子喜欢他带回来的食物,就是对他这一整天辛苦和委屈的最好嘉奖。一种纯粹的被需要的满足感,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他冰冷疲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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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纸箱里那团鲜红饱满、心满意足(他认为)的小东西,越看越觉得顺眼。它安静乖巧,从不吵闹,你给它什么,它就吃什么,吃完就安静地待着。这让他想起很久以前,他央求母亲买了很久才得到的一只小仓鼠。那只仓鼠也是这样,小小的一团,捧在手心里软乎乎的,会用小小的爪子抱着瓜子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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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来,那只仓鼠被喝醉了的父亲随手扔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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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软起来。他心底里那个早已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属于少年人的温柔,被重新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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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可爱。”他轻声说,像是在怕惊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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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满足于隔着纸箱的观察。他想碰碰它,感受一下那q弹的、充满生命力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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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捧起一捧即将融化的雪。他的掌心带着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和少年人特有的温暖,轻轻地从两侧将风信子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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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的感觉很奇妙。比想象中要重一些,沉甸甸的,带着一种温凉的类似玉石的触感。它的身体富有弹性,在他掌心微微地、有节奏地搏动着,像一颗真正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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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把它从纸箱里抱了出来,盘腿坐在地板上,将它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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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毫无阻隔地观察它。在昏暗的灯光下,它那红宝石般的身体流光溢彩,巨大而神秘的竖瞳倒映着他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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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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