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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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灰白色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布满污渍的窗户，洒进这个狭小的房间时，风信子早已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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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消化，让它体内的能量达到了前所为有的充盈状态。昨夜那只老鼠所蕴含的生命精华，远比那颗鸡蛋要丰沛得多。它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结构正在发生着更深层次的、细微而坚实的变化。那些半透明的胶质，如今在晨光下折射出一种如同红宝石般深邃的光泽，体型也确实如吴桐所希望的那样膨胀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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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静静地蛰伏在毛巾上，巨大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家在晨光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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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名为吴桐的生命体，很早就起来了。他行动的声响一如既往地轻，像一只幽灵。洗漱、换上一身整洁但洗得发白的校服，然后是厨房里传来的一阵短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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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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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信子默默地处理着这个信息。他明明拥有获取食物的能力，却没有为自己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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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吴桐背上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包，走到了纸箱前。这是他离开前的例行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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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上学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沙哑，但情绪很平稳，没有昨夜的悲伤，也没有游戏后的空虚，只是一种日复一日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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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目光在风信子的身上扫过。当看到它明显变大了一圈的身体时，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被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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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真快啊你。”他伸出手指，像昨天一样戳了戳它。今天，他的手指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份紧实和弹性，像是在按压一块顶级的、富有生命力的肉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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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没鸡蛋给你吃了，”他有些歉意地说着，仿佛真的把它当成了一个需要为伙食发愁的家庭成员，“不过……这个应该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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