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监护仪的电子音规律地响着,像某种倒计时。
她在门口站定,透过玻璃窗看见那个蜷缩在病床上的身影。
孙少兰比上次见面更瘦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输液管在床头铁架上绕了好几圈。
消毒水的味道更刺鼻了。
“要进去吗?”
护士的声音让许淮宁猛地回神,她摇摇头,从包里取出个信封,“麻烦转交3床孙少兰。”
信封里是一百块钱,还有一条褪色的红绳手链。
孙少兰毕竟是她的母亲,她应该尽孝道;红绳手链是孙少兰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她不想要了。
许淮宁原本打算把两样东西亲自送到病房,但真到了门口,步子再也迈不动了。
十几年的伤害,不是突然冠上母亲两个字就能释怀的。
“您没事吧?”护士担忧地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
许淮宁摆摆手,“没事,就说有人给的,其他什么话都不用说。”
许淮宁转身离开了。
护士先进病房孙少兰调整输液速度。
又把信封放在了孙少兰的床头。
“护士,这是什么?”
孙少兰把信封倒扣,一迭子钞票和一个红绳手链掉了出来。
“刚才有位穿裙子大肚子的女同志在门外站了很久,长得和您年轻时有几分像,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孙少兰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枯瘦的手抓住护士衣袖,“那是我女儿,她现在在哪?”
“她已经走了……”
走出医院,许淮宁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她下意识的抚上小腹,这里有她的两个宝贝。
真想快一点让孩子他爸知道。
许淮宁转了一个弯去了菜市场,割了两斤肉和三根大骨头,小鲫鱼也买了三条。
新鲜的羊肉也割了一点。
一是因为大姑姐和穗穗在,二是不是一人吃两人补了,是一人吃三人补。
张秀秀好奇的问:“许姐,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看你嘴角就没放下过。”
孩子爸都不知道,外人更不应该先他知道了。
“是有高兴的事,明天再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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