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缓慢,即将凝固。像垂死之人在亲眷的哭丧声中听见隔壁仪器传来滴滴滴的声响,那是自己的心跳,即将没有。
悲哀是她已经忘记自己怎么写出了《木森》,她已经忘记《天地不容》原本的样子,她忘记了当初为什么想拍《下沉》,她忘记了该怎么创作,忘记了该怎么拍摄。
她连最简单的毕业设计都做不出来,她现在看到斯坦尼康就想吐。她笑她的同学谄媚,自己却无法毕业。
她曾经说过自己是一堆碎片,要靠理想拼起来,后来发现现实和她想象的不一样,理想让她好痛苦。
闭上眼睛就是死人的画面,一时是电梯,一时是开门。
除此之外,她的脑子里一片虚无,空的,空的,空的。
最致命的不过是消失了想象力。
所有事物抵达荒凉贫瘠的土壤。
她全部的信仰都已经崩塌。
不想走到明天了。
我恨。
唐玦站在矮凳上,抬着头,眼中没有聚焦。
窗外的雨偶尔溅到她身上,无所谓。
然后她伸手将绳子往自己这边拉,头伸过去,下巴卡在麻绳一端,准备蹬腿。
最后一眼,她看见沙发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来电显示。
唐玦从矮凳上走了下来。
她到沙发旁,将手机拿起来,接听,声音很平静。
“喂,妈。”
“糖糖,放假了吗?这个假期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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