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往书桌后领,自己则不显山不露水地挪到了桌角,准备悄无声息地处理掉药包。
为了不让桑晴再起疑心,朝汐主动提出让桑晴替自己煮茶,朝大将军嗜酒如命,今日竟突发奇想地要养生饮茶,桑晴自然应允。
书案左侧摆了一套茶具,桑晴煮茶的手法甚是娴熟老道,看起来也赏心悦目,宫卿世家女子于细微处见风雅。
桑晴替她倒了杯热茶,柔声道:“今日早些西北来了密信,我看署名是韩雪飞,没替你拆,你自己看看吧。”
“哪儿?我看看。”朝汐喝茶如饮酒,半点不解风雅,一杯过后又腆着脸再向桑晴讨了杯从护国寺带来的苦丁,这才接过密信细细查看。
韩雪飞在信中大概交代了上次楼兰奇袭一事——楼兰若硬拼绝对不敌朝家军,可要说“从间路绝其辎重”还得看楼兰。
楼兰军于閛闥处以雷霆之势山伏击西北大军,可把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西北都护所吓了个不轻,好在负责押韵岁贡的士兵里,有一半是来自西北大营的朝家军,可即便如此,却也是伤亡惨重,不过历经了这么多日的缓和,朝家军内的伤病残将已经大好,西北都护所也日渐起色。
别的倒没什么,只可惜从西域诸国押送进京的岁贡被楼兰人抢去了不少,朝汐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丘慈美酒“琼泉”这下也成了泡影,当即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桑晴不知她因何如此,只见她眉宇间隐有怒气,殿下黛眉轻皱,未曾置声,只是心跳莫名加快。
说来也怪,神勇无双的朝家军今年竟多次被一向不善争斗的楼兰军打得落花流水,也不知是今年命犯太岁,还是出门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