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她将目光慢慢凝成一点,却又遥遥地落在花厅透光的门柩上,良久无语。
“东西我放在这,用不用随你。”容翊神色一如平常飘忽,声色却极稳,“我得了密信,纳罗坞此刻应该身处京城,近来所言所行万事小心,还有两个月就要到楼兰库什了,你最好快些,若是到了楼兰再犯病,只怕……”
“我知道。”朝汐低低应了一声,“不过……”
容翊:“什么?”
朝汐的脸稍稍有些苍白,不过片刻犹豫后,她又轻摇了摇头:“没,算了,也没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容翊跟匕俄丹多告辞后,穆桦也没在将军府多留,只跟朝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交流了一会,期间不知道穆大人又说错了哪句话,被朝大将军一脚踹出了花厅,为避免自己过早地去见先帝,穆大人脚底抹油,自己又熟门熟路地翻墙头回去了。
将军府门口的闹剧接连上演了三四天,朝汐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桑檀受不住了——几位老尚书每每无功而返便都要到他跟前念秧,且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话。
闭门思过一事原是做戏给群臣看,桑檀本想着关她两天做做样子,也好平一平万氏的怒气,哪成想,朝汐那个小混球竟然在御政殿里跟他动起手来,桑檀怒火攻心,打蛇随棍上,正好接着这个机会好好煞一煞她的威风,本想着“小惩大戒”让朝汐长长记性,可看着眼下的局面,朝汐长没长记性他不清楚,自己的耳朵里倒是长了好大的茧子。
小皇帝实在是受不了,五六位年近七十的老臣跪在他面前,手捧着上书请朝汐回朝的奏表,情真语切地歌颂朝将军的丰功伟业,更有甚者还在御政殿里洒下了几颗金豆子。
桑檀听得脑袋都要炸了,以章贺昭为首的这几位大人更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话说得稍重了些就有人捂着心口直喊疼,愁得小皇帝是无语望青天,最后只得佯装震怒命人去将军府传口谕,让朝汐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抓紧“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