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才宴会上答应了要给你的十二家铺子。”
沈太傅从柜子深处一个带锁的箱子里,窸窸窣窣的开了箱子,将一叠纸取了出来,递到了沈星渡的面前。
这十二家铺子的地契上,无一例外都印着那熟悉的圆形印章。
“父亲,这些铺子都给了我,您和母亲怎么办?”
自然是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沈星渡早就和袁晓菲商量好,只等她一出嫁,之前暗藏在沈家的助力就全撤掉。
袁晓菲当时还劝她,沈太傅没见过什么江湖险恶,一辈子都以文人自居,想要给他画圈,让他掉进陷阱,有的是办法让他倾家荡产。
沈星渡没有同意。
“他再如何没有真心,终归是养了我这么些年。
我不知情的那些个日夜里,托他的福,我的童年过得还是很幸福的。
可惜啊,可惜。”
别人不知道沈星渡可惜的是什么,袁晓菲可非常清楚。
沈星渡是替沈太傅感到惋惜。
其实只要他当时能如往常一样对待她,请最贵的大夫,买最贵的药为她医治。
只要沈星渡始终相信沈太傅是疼爱她的。
她便能让沈府长长久久地享受着莫名其妙没来由的荣华富贵。
可惜沈太傅那时鬼迷心窍,连个名医也舍不得再请来,开了药方也舍不得为她抓药。
她有几个晚上,几乎发热烧迷糊了,好几回都梦到了师傅回来照顾她了。
后来她是自己扛过了前几日,到第七日的时候,袁晓菲还联系不上沈星渡,终于坐不住夜探太傅府。
这才发现沈星渡病得神志不清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了。
后来是袁晓菲一趟一趟地从府外熬好了药,再趁着夜色送进来,亲自为她吃药。
这才从阎王殿门口捡了沈星渡的命回来。
沈星渡从回忆里抽回心智,眼见着沈太傅听了她的口风,面上一喜,又觉不妥,马上压下眉头,换上哀愁的表情。
那面色变化仿佛元宵夜的戏法儿,让沈星渡看得心寒。
“唉……”沈太傅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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