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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繁重劳作的碾压下缓慢爬行。苏妙妙勉强从最初的狼狈不堪中挣扎出来,笨拙地跟上节奏,效率依旧垫底,但至少不再是那个连镰刀都握不稳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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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身体的疲惫像沉重的枷锁,精神的压力更是无处不在。知青点的排挤如同针尖,村民若有似无的指点是无声的鞭子,最让她心头发寒的,是陆子期那双时刻悬在她头顶。淬着冰渣的利眸。她像绷紧的弦,不敢松懈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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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她和另一个女知青赵媚儿负责将割好的猪草送去大队猪圈。沉重的扁担压得苏妙妙肩膀生疼,脚步虚浮,汗水糊住了视线。好不容易卸下重担,还要去井边打满水桶带回知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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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口深不见底的老井和两个沉甸甸的空桶,苏妙妙心里直打鼓。她咬牙学着旁人的样子,将绳子缠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把水桶往井里放。可力气太小,水桶刚触到水面就猛地一晃,“噗通”一声,直直沉入黑暗的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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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苏妙妙脸色煞白,惊呼出声,慌忙去拽绳子,另一端却空空荡荡。水桶丢了!这是公物,要赔钱的!她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拿什么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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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赵媚儿立刻拉下脸:“苏妙妙!你干什么吃的!连个桶都拿不住?大队的东西你也敢弄丢?赔得起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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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像冰雹砸下。苏妙妙趴在井沿,徒劳地往下捞,急得眼圈泛红,声音带了哭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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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的村民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声毫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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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苏厂长家的娇小姐嘛?连个桶都能掉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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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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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捞桶?等着挨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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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话都像针扎在心上。苏妙妙又急又窘,泪水在眼眶打转,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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