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但她已经很少感到初见时的害怕了。
如今再看,只觉出几分沉稳踏实。
她伸出手去,在薛慎挺拔的鼻梁上碰了碰。
薛慎依然闭目,呼吸都不曾乱过一分。
她胆大了些,指头触到他浓密的眉头,从眉骨一路摸到眼眶,颧骨,下颔角。薛慎下巴有微末的胡茬冒头,淡青色,有点扎手。
俞知光拿肉乎乎的指头去摸。
摸完了,去摸喉结。
薛慎握住了她的手:“别乱动。”
她收回手,重新躺下来,脸颊贴在他胸膛上,隔着一层中衣,听见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俞知光,”薛慎讲话时,胸腔最细微的震颤透过了她的耳廓,“为何不挂同心锁?”
“刻字的老夫妻,快六七十了。”
“所以?”
“他们刻得仔细,还要戴叆叇镜,刻一对名字要好久,摊位上那么多人,如何轮得到我们?”
俞知光睡饱了,眸光灵动盈亮,似一汪春水,脸蛋子搁在他胸口,挤着软绵绵的颊边肉。
薛慎手指陷进去:“若不用等呢?挂吗?”
俞知光眨眨眼,“嗯”了一声,“挂啊。”
几个字轻轻柔柔,像羽毛,扫过他耳朵,又像颗小水滴,徐徐渗透进他心尖的某个角落。
她说挂,她愿意做永结同心的夫妻,同他。
薛慎翻了个身,把人困在怀里,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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