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多少了?”
“快了。”薛慎讲话时胸腔微微震动,望见栅栏被撤走,亮出了金吾卫腰牌, 带俞知光到中庭避雨的地方。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人,一同跨过了京兆府门槛。
衙役要拦下, 薛慎回眸看一眼,身后跟着的女郎戴长纱款式帷帽,从头遮掩到腰,手里执一把黛青色油纸伞。
薛慎示意衙役:“是一道来的。”
负责报数的衙役数到第六十鞭。
眼前一道虚影晃过,有人给正在受刑的犯人撑起了伞,正好遮在了头顶一片天。戴帷帽的女郎声音柔婉,语气坚持:“我就给他撑这么一小会儿,不会妨碍行刑。”
执鞭衙役看向了汲奇正,汲奇正没示意停止。
凌厉的鞭响又起。
汲奇正饶有兴味地看温、姜两家的人,温裕不悦,但姜家人的表情更耐人寻味,似愠怒,愠怒中又有几分惊慌,竟去觑温裕的脸色,更怕他不高兴。
温裕径自快步到中庭屋檐下,冷声问那撑伞女郎:“你是何人?要为一个偷盗撑伞?”
女郎正是姜殊意。
她今日身上长裙绒袄,腰间香囊珠缀,都是在姜府时的寻常打扮,管事以及兄长能够认出来,并不奇怪。
“我是何人,小公爷还是不知为妙。”
姜殊意偏了偏伞,又抽出绣花手帕,替晏如三两下拭去了额头的冷汗,将挡住他眼帘的乱发拨开。
若撑伞还算勉强,整理鬓发已是逾矩。
姜家大郎君疾步赶来,厉声呵斥:“你放肆!要是叫父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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