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这个澡冲洗了很久,久到费南舟后来都来敲门了。
一开始他只是站在门外唤她一声,她没有听到,后来他急迫地敲了两下,她如梦惊醒,关掉淋浴说:“很快就好了。”
外面又安静下来。
许栀对着镜子擦拭头发,渐渐的都有些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
还是那副窈窕白皙的身体,曼妙有致,风姿楚楚,只是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她机械地重复着擦着头发的动作,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委曲求全,患得患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她好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不到最后一刻仍然贪恋着那一抹温存。
冷风顺着百叶窗灌进浴室,她打了个喷嚏,恍然意识过来自己忘记关窗了。
她穿上衣服过去将窗关上,这才走出浴室。
廊道里黑魆魆的,没有亮灯,她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这廊道是有两部台阶的,意识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踉跄了一下跌倒在地,脚踝处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痛,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知知!”费南舟听到动静赶过来,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踝。
他手一触及她就嘶了一声,他不敢再乱动了,将她轻轻抱到沙发里,回头去找医药箱。
他高大的背影佝偻着,许栀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好像找的不是医药箱,而是什么重要之极的东西。
等他终于翻到了医药箱,他脸上又不自禁露出笑意,不同于平日或狂妄、或冷静、或阴险腹黑的任何一副模样,只是很单纯的一种喜悦,从他眉宇间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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