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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想了很久,想起这个人很讨厌他,他要走远一些,远到她看不见他为止。
心里忽然又酸又苦,他更想吃糖了。
他刚弯下腰,想将那颗糖捡起来,再次被抓住衣领。
崔韵时将一整包糖扔到他怀里,又买了三个肉包,他全程都缩在旁边,一动不动。
崔韵时也没理会他,等包子放凉了才推到他面前。
两人分坐饭桌的两侧,谢流忱一口口地吃,越吃头越低,她只能看见他的发顶。
头发倒是洗得很干净,看来带他来这里的人,多半是与他失散了,并非故意苛待他。
他头垂得太低,肉包卡住嗓子,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副快噎死的模样。
崔韵时:“把头抬起来吃。”
谢流忱这时倒是很听话,看起来不那么傻了。
等他吃完以后,他立刻就要起身,像只老鼠一样畏畏缩缩地想从她面前逃开。
崔韵时一敲桌子:“坐。”
他又坐回去了。
崔韵时拿出那瓶解药,倒出两颗:“吃。”
谢流忱仍旧很老实地吃下。
崔韵时看他的眼神从躲闪到逐渐清明,而后他忽然撑住自己的头,难堪地和她对视。
崔韵时知晓他恢复清醒了。
她手里还保留着大把毒药,随时可以再喂给他吃,如今这个东西在她手里更像是一种恫吓和遏制他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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