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曲子原本的故事是在一个起雾的日子里,山人想要望月而不得,很快便释怀,转而回屋睡觉。
而谢流忱故意将这本就平淡简单的一曲弹得清净无杂念,毫不掩饰地表示对她的嘲讽。
他在嘲讽她嘴上说着以琴会知音,装得出尘脱俗,实际上心里全在打别的主意,整场宴席和来客都是她表演的陪衬。
好生刻薄的一个人,她怎会误以为他性情温柔体贴,对他生出好感。
梁俪羞愤至极,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什么都没说,转身便走。
宾客看着梁俪的背影,全都清醒过来,不安地看着还在弹琴的谢流忱。
谢流忱拨弄琴弦,看着众人尴尬的表情,他倒是弹得更加开心了。
待一曲终了,谢流忱慢条斯理地问:“我这一曲,诸位听得可还满意?”
没人敢说话。
“还有谁要听我弹琴?”
他自问自答:“看来是没有了。”
谢流忱拂了拂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气氛凝滞,他却恍若不觉,还是那么自在地喝着荷露茶。
董越岭就在他邻座,偷偷瞥了他几眼,心想他真是张狂,明摆着是在戏耍所有人。
可是以他如今颇得圣宠的势头,他确实是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没看梁淳也只能青着一张脸,却不敢说一句吗。
慢慢有人开始交谈,想将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谢流忱喝着茶,享受着旁人的小心翼翼,眼前却忽然一花,身子向一旁歪去。
董越岭一惊,刚要扶他一把,就见他自己稳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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