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他或许能将这盏灯拿到她面前,和她一起写上二人的名字,祈愿生生世世,恩爱不离。
——
白家是折柳巷进去的第二间大宅子。
崔韵时的马车停在白家后门,过了好一会儿,白邈才下了车。
谢流忱让人将马车停在巷口出来一些的位置,以免被崔韵时发现。
他掀开车帘看去,石墙青瓦、斑驳的树影、喁喁私语着的男女,一切都如当年。
当年他注意到她之后,便时常寻一个合适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窥伺她。
那时她就常来白家后门,偷偷接白邈出来游玩。
白家附近还有一家茶楼,她有时怕被白母白父看见,会在那里等着白邈出来相会。
后院还有一棵长得极高的石榴树,崔韵时出入不需借助这棵树,她只是时常坐在树上,等白邈从自己院中偷偷摸摸出来,摸到后门,她就学鸟叫和他爹娘说话的声音逗他吓他。
少男少女,情意纯挚。
这样好的日子,白邈过了十几年。
换作他是白邈,他也忘不掉。
他看着崔韵时从怀里取出一截短短的干花枝,和白邈两人互赠了雪信花。
谢流忱按了按自己的胸口位置,他也买了一枝,一枝或许永远都送不出去的雪信花。
他轻轻将头抵在车壁上,等着他们说完话,终于分别,崔韵时重新上了马车。
她要回谢家去了。
如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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