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炼狱法则

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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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仆将年幼的她扛在肩上，带她去看元宵花灯；——同一个老人跪在祠堂外，替她挡下父亲的责罚；——灭门那夜，他嘶吼着扑向黑衣人，被一剑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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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常欢喃喃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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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不知从哪个恶鬼那里吞噬来的记忆，此刻却如此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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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们已经爬到她脚边，腹部裂开狰狞的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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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本该感到恐惧，却只觉得无尽的悲凉。她颤抖着举起断剑，却迟迟无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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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她后退一步，“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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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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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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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黑袍人站在三丈外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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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帽下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唇角挂着讥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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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人？“常欢立刻摆出战斗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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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轻笑一声：“我只是个过客。“他抬起手，指向那些恶鬼，“你知道它们为什么认得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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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常欢回答，他继续道：“因为余邱雨用常家人的魂魄喂养它们。每一个你放过的恶鬼，都会回到她那里，带着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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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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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的法则很简单。“黑袍人跳下岩石，声音如同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吞噬，或者被吞噬。每犹豫一次，你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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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化作黑雾消散，只留下一枚紫色的鳞片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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