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身躯一震。
母亲别过脸去,袖中帕子绞得发皱。
他们早从信笺字里行间里读出女儿的痴,却没想到这执念竟如此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
父亲的腰板本是沙场弯不折的硬弓,此刻却在女儿哭声里渐渐佝偻下去。
他望着女儿颈间褪色的玉佩——
那是四岁离别的信物,这些年被她摩挲得温润生光。
三日后的早朝,镇国将军掷下十二道捷报,甲胄未卸便跪叩丹墀。
金銮殿上鸦雀无声,唯有他沙哑的嗓音跪求:“臣愿以半生军功,换陛下一纸婚书。”
龙案后的帝王抚着玉玺冷笑,玉座下的群臣交头接耳,这桩婚事如同一把利刃,生生割裂了镇国将军府中立的局面。
当婚书递到穆海棠手中时,墨迹未干的圣旨上,早浸满了父亲血染的戎马半生。
她终于得偿所愿,成了雍王宇文谨的雍王妃。
因为赐婚,父亲惹怒了当今陛下,归家三日,就又一道圣旨让他速回边关。
她到现在还记得,母亲握着自己的手说道:“囡囡,你和雍王殿下成亲,爹娘怕是赶不回来了。”
“你看这是母亲给你陪嫁的嫁妆单子——”
穆海棠颤抖着手,泛黄的宣纸展开,密密麻麻列着百八十抬箱笼。
珊瑚树、翡翠屏、累丝金凤冠,皆是母亲从压箱底的珍宝里精挑细选,“婶婶们都是仔细人,定让你风风光光过门。”
穆海棠突然扑进母亲怀里,“女儿不要风光......”
她哽咽着,泪水浸透母亲肩头,“女儿只要爹娘......”
门外忽有夜风卷着枯叶掠过,母亲将她搂得更紧,发间的木兰香混着塞外风沙的气息。
“囡囡莫急,等西北安定了,爹娘定会回来看你。”
她的娘亲却不知,这句话成了往后无数个深夜里,她反复咀嚼的苦涩的蜜糖。
新婚夜,面对宇文谨的质问,她百口莫辩,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失去清白。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也打断了穆海棠的思绪。”
会是谁呢?
她身边的人都死的死发卖的发卖,如今这诺达的雍王府里,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女人一进来,就闻见了内室里满是欢好后的味道。
一张精致的小脸怒火中烧。
穆海棠这个小贱人,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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