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牛皮纸信封,静静地躺在那里,刺眼得如同一个沉默的宣告。
姚学民摇晃柜子的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僵住。
他死死地盯著地上那个信封,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脸上的狂暴瞬间凝固,隨即被一种巨大的、近乎崩溃的茫然和恐惧取代。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伸向那个信封。
张桂兰站在原地,脚下是狼藉的饭菜和碎片,她没有动,也没有试图去阻拦。
她只是静静地看著姚学民那佝僂下去的、剧烈颤抖的背影,看著他那双伸向信封的、控制不住痉挛的手。
姚学民从信封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笺,那是妻子前些天写好的离婚申请,“感情破裂”四个字像一颗炸弹,引爆了他的大脑。
张桂兰看著瘫坐在地、呆若木鸡的男人,冰冷的泪水无声地滑过麻木的脸颊,那泪水里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一片被彻底燃尽后、无边无际的、灰白色的死寂。
窗外的最后一点残阳终於沉了下去,房间彻底陷入昏暗,只有地上那个牛皮纸信封的轮廓,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空气里瀰漫著咸菜的齁味,还有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无声地宣告著一个家庭在八十年代鲁南的筒子楼里,艰难跋涉至悬崖边缘的最终迴响。
姚永忠在字里行间看到二婶如泣如诉的表白,心里逐渐布满阴影,嗓子眼突然被一口饭噎著,急忙喝了碗水衝下。
“你能不能別抽菸了,这么呛人,对孩子不好。”赵秀云不满地说道,“知道你为了老二的事儿犯愁,可总得拿个主意呀。”
姚学庭把菸头放在窗台上摁灭:“还能怎么办,桂兰在信里明摆著提出要离婚,真离了,那就是雪上加霜,学民这辈子就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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