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着刺骨寒意,和陈旧腐败的血气。
只有光渡手中的半截蜡烛,带来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牢房的深处,有个被吊在架子上的人。
受刑的人,是个刚过十七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衣服肮脏,双手指节肿胀青紫,小腿也不自然地扭曲着。
显然他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受尽酷刑。
他身上穿着辨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那是干涸后发黑的血污,连着头发都结成一缕缕的,沉腐而肮脏。
光渡目光落在他微弱起伏的胸膛。
至少现在,人还没死。
光渡轻声唤道:“都啰耶?”
“都啰”为夏州左近一支蕃部的姓氏,都啰家男儿到了十五岁时,都投入西夏军中,这个少年更是自十四岁就跟在长兄身边,兄弟俩一起加入了西夏王爷——李元阙的西风军。
他被吊在这里,受到了这样的酷刑折磨,不是因为他本人做错了任何事,犯过任何大罪。
只因为他跟错了主子。
光渡看了他片刻,“还有意识么?听得见我的话么?”
少年没有反应。
光渡拖来角落里一张肮脏的杌凳,从燃烧的那端倒出烛泪糊住蜡烛底端,将蜡烛立在凳面上,然后将提了一路的盒子,放在了杌凳旁。
“都啰耶,你被抓进来已有五日,至今仍然只字不招。你为了……李元阙死在这里,值得么?”
提到“李元阙”三个字,都啰耶小将军的脑袋,终于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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