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省城来客（中）

一下眼前这张大双人床上的凌乱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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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林立刻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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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德明大概是昨天来的、或者更早，至少绝对不是今天早晨到的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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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呦！我可不是见面就想听你说这句话的。如果是，那我就不如干脆直接到市行会议室召开党委会听汇报了，你说对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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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德明似乎很有兴致，这种情绪远远超乎了张茂林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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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门到落座，张茂林的手始终被滕德明热情牵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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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刚才过来的时候，行里还有谁知道？哦，对了，我是说除了维信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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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王行长，可能谁都不知道。包括我的司机也不知道是您滕大行长在此单独召见‘卑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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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林平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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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茂林兄，不愧是纪检书记，做事谨慎、说话缜密！纪律性就是强啊，非常强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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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德明不无夸奖地强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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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的话！如果比起来，还是我们维信行长的保密意识更强。就是我这个被召见的人，也是十五分钟之前才接到王行长的电话通知。所以说，若是谈及组织性和纪律性，我的确自愧不如维信行长，更不如你滕大行长呀。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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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林尽量压低自己的语调儿。此刻，心头那些混乱如麻的问号，依然在不停地干扰着他的心绪。其实，张茂林早就猜到了滕德明的主要来意，那就是必然围绕闻禄的善后工作给淞阳分行班子下指示。但至于细微之处，对方要打什么具体牌，仍然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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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本来昨天晚上就想约你过来聚聚。可是被维信行长给拦住了。他说老兄你最近过于劳累，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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