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黎冒雨把驴棚和鸡圈打扫干净，雨水洗刷掉粪便残留的臭气，后院的柑橘树和桂树在雨点子的捶打下，叶子里的青香气散发出来，随着飘荡的水汽，一点点滋润着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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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快换身衣裳。”孟母拿了身孟父的衣裳给他，“快换上，别着凉了，一下雨就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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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一会儿就干了。”杜黎不在意，他在水田插秧的时候，湿衣一穿就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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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的，去换上。”孟母瞪他，“这是你丈人爹的衣裳又不是旁人的，你拘束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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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拘束……”杜黎只得接过衣裳去孟青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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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被褥在箱子里，你拿出来把床铺好。”孟青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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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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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黎再出来，孟父和孟春都回来了，望舟也醒了，他们站在床边勾着头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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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有一刹那的恍惚，过往种种似乎离他远去，他不再是他，他成了另一个人，他也渴望成为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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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雨天，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破土发芽，他渴望过上新的生活，他想要有个家，家里没有看不起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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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爹的衣裳穿你身上挺合身。”孟春拎着尿戒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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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回神，他伸手接过尿戒子，“我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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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不跟他抢这个活儿，尿戒子丢给他，他冒雨跑进灶房，“姐，我来看火，你去把望舟喂饱，免得待会儿耽误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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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走出灶房，她看见杜黎，说：“雨下这么大，地里的活儿也做不成，你在这儿住下吧，多住几天，雨停了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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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摇头，雨天做不成活儿，村里的人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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