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sp;“你自己不会看？”杜母恼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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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釜里炖着草鱼，菜篮里装着老崧菜，盆里装着豆腐，还有一砵绿豆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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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逮的母鸡呢？你给放跑了？”杜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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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挡着食橱，说：“早上我杀鸡的时候让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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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故意不给孟家人吃，气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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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去撵一只。”杜黎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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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杜母瞪眼，“有鱼还不行？杀什么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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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没听，他出门去粮仓抓两把糙米，嘴里咯咯咯地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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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鸡，我杀鸡了。”杜母跑出来拦，“鸡在食橱里，我看时辰不早了，鸡炖不烂，就没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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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像是没听见，他走出院子撒米喂鸡，鸡群聚过来，他瞅中一只最肥的老母鸡扑过去掐住脖子。杜母来拦，他避开她抢夺的手，举着扑棱的鸡，一把拧断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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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死啊！发什么疯？”杜母气得捶他，她鼓着眼骂：“日子不过了？是不是有人挑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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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不通了，我难不成是野种？我媳妇生个孩子，她娘家人来看望，连只鸡都吃不上。”杜黎双眼冒戾气，他把鸡砸他娘怀里，盯着她说：“你再这样，我把家里的鸡鸭都掐死，灶台也给砸了。让我没脸，你们也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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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被吓住了，她不闹了，一声不吭地拎着死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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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黎气得五脏发疼，他掐着腰粗重地喘息，心里却觉得痛快极了。他从小就被爹娘忽视，长大还得当老黄牛给家里干活儿，婚姻大事都是他们换钱的筹码，他想反抗想抗争，但他是他们生的，从小到大没饿着他，他有意见就是不知足，敢闹就是不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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