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暗叹月渐银钩

终得见那名为“东儿”之人。但见他身着兽皮缝制之衣，头梳双辫，一派契丹装扮。东儿以契丹语向王冀致意，经耶律休哥从中译解，二人方得展开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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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耶律斜轸遣书于耶律休哥，言及辽帝耶律璟欲兴兵征伐“乌古”部族，所选主将乃枢密使“雅里斯”。更兼耶律璟颁下诏令，召耶律休哥即刻入朝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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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闻言，忧虑道：“大哥，久闻陛下性情喜怒无常，残暴不仁，常妄杀左右……此番召见，吉凶难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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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长叹一声：“我亦无计可施；然陛下旨意，岂敢不从？若抗命不行，恐有灭顶之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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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沉吟片刻，道：“不如我等一同谋划，对陛下或将问及何事揣测一二，也好未雨绸缪，免得奏对之时失言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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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冀插言道：“天心难测，岂能如杨修那般，恃才放旷，自取其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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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闻此，默然不语；耶律休哥却心生好奇，问王冀道：“杨修乃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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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多日相处，王冀已知韩德让学识渊博，耶律休哥则不然。耶律休哥虽对李煜诗词钟爱有加，然除此之外，他鲜少涉猎古书。王冀无奈，只得将曹操诛杀杨修之事娓娓道来，耶律休哥听得津津有味，忘却周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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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让忧心忡忡地道：“然而，陛下终归是位嗜杀之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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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沉吟道：“若论及国事，我心怀坦荡，有何可惧？唯恐陛下召我饮酒作乐……一旦陛下醉意上头，我这颗项上人头，只怕难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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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冀曾在史籍中研读过辽穆宗的种种行径，深知其好酒贪杯，醉后更是嗜杀成性，于是说道：“不妨让我与张嫣同行！我二人乔装为侍从，紧随大哥入宫，也好有个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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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休哥连忙拒绝：“怎能让你们陷入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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