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拍

她捏着文件袋的指尖紧了紧，咽了口气道：“所长让我来送资料，这个是签收的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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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越发觉得自己是送快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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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川的目光从她脸颊滑到牛皮文件袋上，说：“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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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沉沉的嗓音，没什么语气，跟他那张背光的脸一样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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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办公室也严肃，靠墙有一面铁皮文件柜，然后就是一张长木桌，黑色皮椅子，窗帘拉上了，显得屋子里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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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川找来了一支笔，在条子上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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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溪想起那天她跟参观团阴阳怪气说话的时候，他正跟主任站在身后听，那会她语气不甚谦虚，他估计以为自己地位不低，所以为那场误会请她吃饭，没多久他就被同事叫走，原来真是有事来办的，然后……也是因为他要来办的事，让他现在目睹了自己在所里的真正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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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落到最后一划，白纸陷下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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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川将条子递回去，林照溪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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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乎应该萧砚川说才对，他绕开密封袋口的棉绳，就在林照溪要出门时，忽然听见男人说：“我需要确认里面的资料，请林小姐再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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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子一顿，因为没干过这活，还不知道有这层环节，忙脚尖一收，转回身道：“好的，您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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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川垂眸扫过文件，屋子里寂静得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林照溪实在无聊，于是眼神就从拉紧的窗帘滑到书架上，外层是一面玻璃，能看见里面放着的书，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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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军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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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托在丝绒盒上，看起来熠熠生辉，是这个四方天地里唯一的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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