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隐秘的伙伴小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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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长生也把女儿叫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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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妻子那么絮叨，只是沉默地抽了会儿烟，然后用布满稀碎伤口的大手，把一卷用橡皮筋仔细捆好的钱——整整三十二块，还有些零散的粮票、布票，不由分说地塞进女儿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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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穷家富路。别委屈自己，该吃吃，该买买。不够了就给家里写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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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偷偷攒下的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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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林朝晖也红着眼睛，把他攒了很久零零碎碎的三块五毛钱塞给妹妹，瓮声瓮气地发誓：“老妹儿，你放心！哥这次一定拼了命也要选上去当兵！等哥在部队混出个人样儿，提了干，就把你接出来！哥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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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承诺带着血气，也带着对妹妹牺牲的深深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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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握着哥哥汗津津的钱，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又暖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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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点头：“嗯！哥，我可记住了！以后就靠你养了！让我少奋斗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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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个社畜心态是改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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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喊着躺平啃老啃小，脚下缝纫机踩得飞起，接点私活补贴家用的习惯怕是到乡下也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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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下乡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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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初夏看到父亲竟然借来了一辆军绿色的解放牌大卡车时，彻底惊呆了！这阵仗，哪里是送知青下乡？分明是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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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这车？”林初夏指着那庞然大物，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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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生拍了拍车头，带着点自豪：“跟厂里借的。你东西这么多，牛车得拉多少趟？这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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