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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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白色的船壁映在蓝天下，钴蓝色栏杆下绑着几个红白相间的救生圈，许城身子面向甲板，微俯身趴在栏杆边，扭头望着不远处经过的一条煤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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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皙仰着头，画笔停住，毛刷笔尖缓缓下落，落到他乌黑的头发上。江风好温柔，掀着他的额发，额头饱满，眉峰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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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执画笔，笔尖柔情地沿着他侧脸蜿蜒的鼻峰描摹，挺翘的笔尖、薄薄的唇。蓦地，她想起一年前给他画过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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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初初聚集起来的热气，透过麻将块的缝隙，穿透她的身体往上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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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燥热，耳烧面红之际，他像是被她的笔刷触到了，回过头来。黑湛湛的眼睛准确直视向她，她的画笔刚好在他眉心点了颗美人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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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皙一愣，立刻收了笔，低头看水彩本，假装要画画，可已完成的画无需再多添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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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城起初没明白她一贯的莫名其妙，直到次日上午，他在驾驶室里掌着方向舵，看见她抬笔画空中飞鸟时，才后知后觉地，心里泛起一丝细小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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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坐在地上不方便，想起她的画室里是有画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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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船上有木条。许城晚上收工后，拿了锤子钉子锯子，在甲板上一阵敲敲打打、锯锯锤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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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拎了个画架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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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皙惊呆了，眼睛里满溢的崇拜，星星一样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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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城避开了她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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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具和画笔是买对了。姜皙的活动空间再度扩大，开始出来玩了；还会躲在起居室窗户后偷偷画来买东西的轮船和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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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写生则通常在上午，下午太热，甲板上不能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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