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味道是潮湿的，生生的，带着一点淡水的土腥味。而被太阳暴晒的船只，时刻都散发着钢铁的生锈味，塑胶轮胎的气味，混杂着超市区无尽的纸盒味，又掺杂着零食、糖果、香皂、蔬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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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呼吸，都吸入满满的世界。真实，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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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城的气味，则很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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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在船上忙忙碌碌时，身上带着轻微的机油味，铁屑味，和汗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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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灰色的衣服到了晚上，汗渍、污渍一条条印在衣服上，而后被他大力搓洗，洗得干干净净了，滴着水晾在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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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后，他整个人散着一股子清新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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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皙在卫生间里看到他洗的香皂是山茶味，可当他从她身边经过时，闻着像青皮的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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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香香的，还有一种她形容不出的很舒服的味道，他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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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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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城很注意避让，基本不和她单独待在小屋。夜里收工后，洗完澡就拎着收音机躺进隔间里吹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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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听夜间音乐频道，有时听磁带。他偏爱粤语歌，尤其是beyond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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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排衣柜，姜皙也听着歌，吹着同样也吹着他的那半截风，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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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来，金色的阳光稀薄一层洒进小船屋，将黄木色的家具照得像旧时光，悠远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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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超市区倒五彩斑斓，像个万花筒。货架上彩色的包装在朝阳下闪闪发光，缤纷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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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哐哧哐哧铁链卷动的声响，姜皙就知道，船起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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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喜欢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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