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忙慌地想有个完整的告别，但尾音还未发完，他挂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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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自习，许城在教室里坐了近一小时，一页书也没看进去，人莫名烦躁，卷了书本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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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书包扔桌上，人靠进椅子里，翘起椅子，双腿伸直，仰头看天花板。脚后跟蹬一下、松一下，摇晃着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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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邱斯承的床空了。回头一看，他桌子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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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许城的同班同学兼舍友杜宇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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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级的卢思源也前后脚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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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邱斯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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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出事了。”卢思源说，“他爸好赌。之前找姜家借了一百多万。到期了没钱还。房子卖了，人跑掉了。就剩他跟他妈。讨债的上门，天天骂街。可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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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康惊讶：“可……那就不读书了？他住学校里，那些人又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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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思源难以启齿，小了声：“说……他妈妈，在做那种事。被我们班一个跟他不对付的同学看到了，在年级里到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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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康目瞪口呆：“谁这么狗？告老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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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皮子都劝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人自尊心很强，哪里受得了被同学笑话。诶，你说姜家那么大一祸害，怎么就没人管管，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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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城仍望着天花板，摇着椅子，几缕碎发在额前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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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灯照在他眼睛里，白凌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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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下椅子，起身拿了脏衣服放盆里，端去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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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房空无一人，许城拧开水龙头，往盆里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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