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老庙（三）

气斩开火光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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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在那一瞬间后仰拔剑，旋转着的剑刃接住那道剑气。再抬头时，对面的少年伸手拢住那张燃尽了的离火符，翻过来的手指轻轻一拨，化成灰的符纸变作一片轻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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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张渐渐消散的符纸前，青蘅改换双手握剑，冷冷睨他，随时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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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扑灭的刹那，两个身影同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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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飞的红色衣袂被风吹起，就在青蘅即将斩下的那个瞬间，对面的少年以极快的速度倏地停在她面前，他忽然轻扯了一下嘴角，手指夹住剑身的同时微微侧身，隔着一道清亮如冰雪的剑刃，偏过脸，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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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花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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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还没来得及开口，洛子晚已经伸手按在她的额心，指腹碰了一下她眉间的花钿，神情认真地指出：“歪掉了。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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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体贴的动作其实拿住了她的命门，青蘅握着剑的手一动不动，感觉到对方的灵力压制着自己的剑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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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在暗中狠狠对抗，表面上却如此亲密无间。对面的少年微低着头，指腹一一地拨过她额间的花钿碎片，好似在新婚前夜专注地为心爱的新娘子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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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灯火下，她皎洁的肌肤几乎透出绯红，犹如醉了酒的微醺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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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脆弱啊师妹。”他轻声说着，“脆弱到惹人怜爱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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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散开来的红色婚服如同大片大片灿烂的云霞，她后仰着的半个身体被压在妆台上。火光照亮的剑刃倒映着彼此接近的两个人，少年微凉如雪的气息彷如危险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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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寸寸地点下去，轻轻地捏起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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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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