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蓬莱（三）

，声音很轻，“今晚的事，如果你告诉别人的话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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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最好闭嘴。”青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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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开压住他的手，收剑入鞘，站起身，用一个粘合诀收拾好碎掉的药罐子，抱起来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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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前的最后一瞬间，她看见躺在地上的少年偏开头咳了一声，卸了力，放任自己浑身是伤地躺在遍地的血泊里，而后，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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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青蘅第一次见到洛子晚狼狈不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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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她第一次击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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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流星陨落之夜发生的一切，两个人谁都再没有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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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知道，那一晚他们是真的想要杀死对方，每一剑都透着真实到近乎实质的浓烈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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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对方可以去死就好了。那一刻青蘅咬着牙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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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天底下再没有人知道自己那个黑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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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天底下最了解彼此的人，也是天底下最厌恨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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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人比他们更讨厌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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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漫长到令人厌倦的相处之中，彼此敌视的两人似乎都快要习惯了这种针对对方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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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每一次对视都在无声地表达对彼此的厌恶、每一次交手都带着杀死对方的狠厉杀机，却在众人面前扮演起言笑晏晏、关系亲密的师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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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蓬莱宗三百年的青蘅和洛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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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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