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蓬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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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青蘅当然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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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师门学剑两年的青蘅，比剑自然比不过当时已入金丹期的小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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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她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发丝凌乱，不甘心地扬起脸。十五岁的少年弯下身，捡起插在草丛里的剑，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拉她起来，把剑递回给她。这是礼仪，以此表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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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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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过的刹那间，青蘅忽然听见响起在她耳侧的、声音很轻、意义不明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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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见一轮圆而亮的月亮下，蹲坐在面前的小师兄支着下巴，偏过头，笑着说：“师妹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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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师门的大家又喝了很多酒，一次小小的比试被当做有趣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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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蘅继续抱着坛春酥酒跑来跑去地倒酒，座上的师父问起小徒弟在山下捉妖的经历，十五岁的少年抱着剑坐在坐春台上，一一地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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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青蘅过来倒酒，洛子晚回过头，笑着喊一声师妹，道一声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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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那始终是一个其乐融融、酒香气四溅的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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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青蘅和洛子晚从此以后暗地里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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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同一个师门的师兄妹，学的是同样的剑术，彼此之间有竞争也很正常。但是两人之间的竞争格外激烈，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比，大到宗门大比、小到讲习小测，简直是不顾一切、针尖对麦芒地比，令师兄师姐们都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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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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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个月亮极亮极圆的晚上，青蘅知道十五岁的洛子晚那一句轻声的“我也是”指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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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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