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媛雅望着他,想到已故之人,不由叹息。
“我和她聊过你。”傅媛雅转着轮椅慢慢靠近,缓声说,“我说你这人轴,不好相处。她说人的优缺点同根同源,讨厌你的你会认为你迂腐古板,喜欢你的人反而认为你踏实。”
“她喜欢你,觉得你认真,顾家,还温柔,跟你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话音甫落,傅砚清磨墨的手微微一顿,复又继续:“你诈她,她会不开心。”
傅媛雅轻笑,手搭在桌上,腕骨的玉环敲出声响:“我诈她,说的也是真心话。你实话告诉我,你听这话心里不觉得舒坦?”
傅砚清睇眼她,不置一词,敛眉提笔向纸落点。
窗外不知何时淅沥地下起雨,越下越大,染黑了石板路,汇成水流顺着管道往低处淌。
采风四天,天公不作美,总时不时卷起大风,扰乱外出计划,徒增麻烦。一会儿谁鞋湿了,一会儿谁淋了全身,一会儿谁帽子丢了不知踪迹,乔宝蓓既要帮着吹鞋,又要给喂预防感冒药,然后再在群里汇报五个孩子的状况,应付家长时不时突击的电话。
从昨天起,她就有些感冒,不知是受潮着凉了,还是昼夜颠倒没休息好。
以防传染人,乔宝蓓时刻戴着口罩,但也遮不住发出的咳嗽。电话里,家长一旦听到咳嗽声,就会起意忧虑孩子,避免这种情况,乔宝蓓基本都是压着嗓子沟通的。
做幼师很不容易。乔宝蓓深有体会。
刘主管那句劝告,她听进去了,也打算辞掉这份工作了。
“你要辞职?”
刘主管讶异,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看她眼尾的疲惫,心里有了准头,软下语气问:“是最近累着了,不适应这种强度的排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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